张志坤：人类社会命运多舛，未来面临严重挑战与危机

——乌克兰战争的影响与启示之十二

　　乌克兰战争所产生的冲击包括两个方面，一个是物质层面的破坏，一个是精神层面摧残。在思想与精神层面，现如今人们终于知道，此前一切有关人类社会已经告别血腥革命、远离残酷战争而走向永久和平、奔向全面和谐的说法仍然不过是政治童话与社会乌托邦，用来当做理想的渴望与梦想固然可以，但具体的活动与实践必须回到清醒与冷酷的现实中来。

　　乌克兰战争必将在全球范围引发广泛、深刻与长期的对立与冲突，这样的现实告诉我们，人类仍将长期在战争与和平两种状态下交替徘徊：有的时候我们可以享受和平的阳光，而有的时候将不得不面对战争的风雨；一个时期普遍与广泛的和平之后，接下来就可能是到处冒烟和大面积的战争动乱，这样两种状态徘徊交替、循环往复，从而构成完整社会历史运动。基于这样的认知识，人们所得出的教训就是和平不可久恃，战争不可无备；

　　严峻的现实还告诉我们，人类社会在可展望的历史时期内还难以摆脱分裂与对抗的轮回。本来，在前苏联和前南斯拉夫解体之后，人们都以为世界版图已然固化，再也不会发生大的改写与变迁了。但现在看来，情况完全不是这样，且不说动荡不安的亚非拉第三世界，就连欧洲这个看起来成熟、稳健的大陆，几十年来反倒成了版图与疆界变化巨大的地方，不断变动的地理版图简直令人目不暇给、措手不及。

　　同地理疆域变迁与行政版图改写相关联的，则是严重的分裂与对抗，使得世界许多地方都陷于“分”与“合”的轮回之中难以自拔，俨然应验了中国的一句老话，“天下大势，分久必合、合久必分”。此次乌克兰战争是分分合合这一宿命的最新案例，但这个案例却不像是轮回的终结，反倒可能是新一轮的开启，未来欧洲特别是中东欧各国的边界究竟将发生怎样的剧烈变迁，这个问题将揪扯很多人的心弦，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历史大潮。对此，我们只能无奈地说，人类社会真是命运多舛，过去是这样，现在是这样，未来还可能是这样。

　　如此这般地看待欧洲与世界可能有点悲观，但也并非杞人忧天，而是可能性与日俱增。从这样的悲观的情绪出发，搞一个现代版本的“推背图”，展望未来，人类社会的前景则不容乐观，可能还要爆发很多严峻的危机与挑战，其中有些很快要来到我们的面前。

　　第一，不能完全排除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可能性

　　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的时候，人们普遍认为世界将很快迎来第三次世界大战，这可能是对前两次世界大战心有余悸的自然反映。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，在那个时候以后，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第三次世界大战有可能打不起来了，过渡到新世纪以后，“全球化”、“一体化”的说法甚嚣尘上，所谓“第三次世界大战”的概念在世人的脑海里消逝得无影无踪，基本上已经没有人还会提起或记得了。

　　但是，乌克兰战争却让世界大战的幽灵再次影影倬倬起来，令人感到忐忑不安。大家都知道，每一场局部战争其结果都不是解决什么矛盾，而只是为更大规模、更高水平的战争准备了条件，乌克兰战争就是这样的结果；也不能指望每一场战争都能人为地控制其程度与烈度，战争与冲突，历来都如同没有止境的堆雪球游戏，雪球越堆积越大，直至最后轰然坍塌而不可收拾。

　　直白一点儿说，乌克兰战争以后，俄罗斯与北约之间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可能性不是变小，而是越来越大了。

　　有鉴于此，人类社会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可能性就依然存在，不可掉以轻心。

　　第二，不能完全排除核战争毁灭世界的危险性

　　不管是否承认，这场乌克兰战争都堪称是一场核威慑下的局部战争，人类事实上已经又一次走到了核战争的门槛（参阅笔者文章《毁灭人类的核战争危险依然存在》）。

　　这样的事实证明，美俄两大核国家的核武器仍然对人类安全构成致命威胁，只要他们仍然把核导弹当做是称霸世界或支撑大国地位的战略基础，核战争的可能性就无法排除，就随时可能成为人类生死存亡的现实威胁。

　　第三，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任重而道远

　　中国从来都对人类世界寄予善良美好的愿望与期待，如果把当今世界有影响的国家从头到尾数一数，大概只有中国对于世界的看法最公允、最正面、最积极了，这是我们这个国家的世界观，也是这个民族的天性。但其他许多人并非如此，他们很少有推己及人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类的理念。譬如霸权统治者的终极理念人所共知，那就是要独霸世界、永远不许任何人超越，而俄罗斯则比较注重军事实力，信奉“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之内”这样的信条，在各个西方国家那里，白人至上的观念根深蒂固，等等。世界并不太平，更不和谐，但中国始终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，并在国际政治活动中从各个角度各个领域努力地加以实践与推进。

　　但现实告诉我们，这是一项充满挑战与风险的事业，也是一条十分艰难的前进道路。命运多舛是人类社会的本相，在这样的状态下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，注定将任重而道远，将会是人类历史上最大一个愚公移山式的工程，所需要的是“子子孙孙无穷尽也”。

　　现实摆在眼前的麻烦则是“一带一路”的战略倡议。此前一个时期，实施这一战略倡议已经取得了良好的效果，其认可度、认同度与参与度与日俱增，但现在需要充分评估认识这项倡议可能受到的干扰与破坏，不但在乌克兰战争背景下是这样，而且在未来更严重挑战与危机的可能背景下更应该是这样。对此，中国必须做好充分的应变准备，以积极适应复杂多变的动荡年代。

　　【文/张志坤，红歌会网专栏学者】